卑微_易语

跑路,在inner
不销号

【银博】风声鹤唳——逆流(1)

新篇章,时间线跳跃到银灰留学时期,通篇捏造,切勿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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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雪中,白色的絮状晶体悄悄堆积在车窗之外,室内的玻璃蒙上了一层水雾,挡住了旅人看向风景的视线;群山涌动,似白色的海浪,阴云下他看不见一丝光亮,只有头顶的走廊灯给予他旅程的清晰。旅人听见了火车的鸣笛声,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车票,确认了这并不是自己的车站又将视线转回手上的笔记本;旅客们在狭窄的过道里走来走去,嘈杂地堆放各自的行李,他稍稍向内坐了一些想要避开喧闹,待人们依次落座后,车厢内的吵闹在交谈中渐渐淡去,最后融入火车运行的隆隆声中。


       作为一名在校生,恩希欧迪斯手上的是一份不寻常的校外实践作业,它关系着他是否能毕业,以及能不能拿到学位证书,对于某些将外出习以为常的人来说,也许这就是一场旅行,游山玩水的途中顺便把任务做了,比如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穿着黑色厚重斗篷的人。恩希欧迪斯不是喜欢随便找人搭话的人,自然只是心存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对面后便收起目光,转回自己出发前所做的笔记上。小小的笔记本里夹着目的地的地图,书页上记录的是他尝试去写下的行动计划,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计划不够成熟,即将见面的向导未必会听取采纳他的意见,他所做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心里有一个大致预期,他至少知道此行的终点在何方,又将采用什么方式、花费多少时间到达。


      “下雪了……”对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斗篷下的外衣脱了下来放在自己的双膝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他就像是看清了那些模糊不清的风景似的,对着它们目不转睛。


       恩希欧迪斯没有理会,他在故乡见过无数的雪,异国他乡的雪总让他觉得少了几分味道,他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炎国人说“月是故乡明”他并没有同感,排除了思乡这一因素他又找不到不一样的缘由了;他再一次将目光投到对面的陌生人身上,他想知道一个人看见别地的雪会是什么反应,是不是与自己一样在最开始产生一丝欣喜之后便是麻木的无聊。


       陌生人一直看着窗外,他将自己裹得严实看不见五官和发色,恩希欧迪斯自然无法分辨他的感情,他的视线里似乎只剩下一扇小小的窗户和窗沿上的积雪,就算是近在咫尺的人他都提不起兴趣,他看腻了人,他只在乎山水风月、阴晴雨雪;恩希欧迪斯放弃了,他有这些时去看一个奇怪的陌生人倒不如多研究研究拉那镇的风土人情,他要和一座陌生的城市打交道,而不是和身份不明的过客谈天论地,打扰对方欣赏风景。


       火车再次鸣笛减速,他的目的地终于到了,他收起了自己的笔记本,将它妥善收入衣服内口袋,算了算时间起身去取放在架子上的箱子,火车彻底停稳的那一刻就是他整装待发站在门口等待下车的时候。临走前他有意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座位,确定没有落下东西后跟着人群走出了拥挤的车厢。











       月台上的人不算太多,简陋的火车站一次只有一辆火车停靠,它的车票十分有限,恩希欧迪斯算是“工作需要”校方大度地赠送了他来回的车票,这也意味着他要在限定的期限内完成自己的作业;同班的人很多,他们被派去的其他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非常幸运,只有他一人来到了这座小镇,也只有他一人来到维多利亚的边境之外,举目无亲。


       他是一名哨兵,是学校的优等生,就是因为太过优秀校方决定给他一些挑战,安安心心地将最棘手的作业给了他,并且期待他带回来优异的成绩,你可以说是强人所难,也可以说是能者多劳;恩希欧迪斯没有抱怨,在他眼中,这个问题再怎么棘手它都是作业,他作为学生只要完成它即可,至于什么弯弯绕绕的“社会问题”他尽可能地不去节外生枝,倒是学校如果把他当枪使,他定会记下这笔账。


       拉那镇算不上繁华也算不上贫穷,先前隶属于维多利亚地区,在历史的变革中被划分到了乌萨斯境内,现在究竟属于谁还不好定论,两国也不会为了这一点小小的领土大费周章,归属问题也就不了了之了;镇子里的居民也不在乎自己究竟是哪国人,维多利亚也好,乌萨斯也罢,他们都离首都太远了,他们无论在那一边都感受不到归属感,倒不如夹在中间,一看局势不对还能立刻投奔对面国家。


       薄薄的积雪覆盖了眼前的屋顶,极细的微雪盘旋而下,恩希欧迪斯打开了手中的黑伞,它在三面上稍作停留,片刻后归为细小的水滴;他在环顾四周寻找接应自己的人,碰巧就看见了那位陌生人的身影,他没想到他们是在同一站下车,兴许是他光顾着自己手中的事才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动静。陌生人手中没有行李,他的肩上背着一只小小的行囊,身上还是那件厚重的斗篷和加长的棉外套,恩希欧迪斯断定这人的来历不小,不然他又是如何通过层层安检的?


      “您好,请问你是从维多利亚来的大学生恩希欧迪斯吗?我是你的向导。”他被一个中年斐迪亚叫住了,他的思路被迫打断,对方正用灰蓝色的双瞳看着他,“抱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带您前往实践地点的向导,您可以叫我巴特斯。”


      “幸会。”他礼貌地与对面握了握手,“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你不要求我出示什么相关证件吗?”巴特斯善意地提醒恩希欧迪斯不要忘记了必要的流程。


    “不用,没有人会无聊地去打扰一个穷学生,更何况,出发前我的导师给过我您的资料。符合地这么彻底大多数情况下就是本人,如果不是,我也不理解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假扮您的原因。”


    “你可是一名高材生,万一是为了拉低你们学校的毕业率来的呢?万一是为了私仇来的呢?”巴特斯冲着他开玩笑缓解紧张的气氛,恩希欧迪斯稍稍摇头否认,不打算接下话茬。


       冬天不适合斐迪亚在外活动,他想着尽快前往目的地也是为了巴特斯着想,现在是下午三点,若是约定地点路程较长,天一黑,行路不便,温度下降后斐迪亚也很难保持清醒,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不用担心,目的地不会太远,步行只需两个小时左右,我在这里住习惯了,多多少少已经习惯了夜晚的生活。既然你有所顾虑,那我们尽早出发吧。”巴特斯看出了他的心思,善解人意地提出离开火车站。


       火车关上了它的车门,缓缓驶离车站,月台上的人开始变得稀少,他们从狭小的出口走向拉那镇之内,恩希欧迪斯收起了自己的雨伞,轻轻抖掉上面的雨雪,跟着巴特斯走入了人流之中;他像下车时一样,回头看了眼没剩什么人的车站,这一次他看见那个陌生人站在离自己十米处的地方,意外地产生了对视。与其说气氛有些尴尬不如说他们都在好奇对方的身份,恩希欧迪斯没有感受到敌意,对方只是在用寻常目光看着他,他只觉得奇怪,自己身上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才让他盯着自己这么久吗?


     “在看什么?该出去了。”巴特斯用手肘顶了顶恩希欧迪斯,恩希欧迪斯回过神来,出示了出入境的证件。他知道自己一回头那位陌生人一定已经离开了,他相信对方就是这么神秘又神出鬼没的人,就是这么不走寻常路的人,也许他就是从入口出去的,那里没准比拥挤的出口快得多。


       越过拥挤不堪的人流,恩希欧迪斯看见了一线银白色的雪地,随着人们的各奔东西,这条线在变粗,编织成画,又或者是画上的尘土被剥去,还给他一副崭新的绘卷。他似乎有一点能理解陌生人口中的“下雪”是何含义,他看不见雪层下的地砖样式颜色,分不清被雪压住的作物种类,它们看上去是那样纯洁,完全看不见纯洁之下的泥泞肮脏。起风了,恩希欧迪斯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他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巴特斯直接递给了他一颗薄荷糖。


     “吃吗?火车坐了这么久先提提神,等到了就能休息了。辛苦了。”巴特斯手中的糖已经撕开了包装,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包装纸,没有触碰到里面的糖果。恩希欧迪斯将糖放在了手心上,闻了一下它的味道确认是这枚糖散发出来的后放入了嘴中,他知道他们即将选择的是徒步前往目的地,清醒的头脑是旅途的必备品;巴特斯在稍前处带路,他们走入了一片雪林之中,唯一的小径被居民们用石砖重修过,也有人来清理过积雪,它应该是最好走的一条路,也会是进入树林唯一的一条路。











       巴特斯不是话多的人,只是他的职业评价上有“沟通顺畅”这一项,所以他要试着与自己的客户交流。


      “需要伞吗?”


     “啊,谢谢你的好意,你自己用吧,我有备用的。”面对恩希欧迪斯突如其来的搭话,巴特斯有些出乎意料,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把透明雨伞将其撑开,“请小心树枝上的落雪。”


     “明白了。”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巴特斯不清楚恩希欧迪斯的背景,他肯定对方没有来过拉那。恩希欧迪斯停下了脚步,在巴特斯眼中只是几秒钟的微微停顿,在他眼中闪过的是连绵无垠的皑皑雪峰,是缓缓流淌的初春融雪,是寒夜里的呼啸风声,是暂时还不能回去的故土。


     “没什么,以前再雪域里住过一段时间。”他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带了过去,继续前进。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孩子在想些什么了。”巴特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一想起他们回家后都不怎么和他搭话他就直摇头,“真是的,唉!”


     “您好像有什么烦恼?”根据第一印象,恩希欧迪斯觉得巴特斯并不是一个经常叹气的人,既然聊到了孩子,想必一定是家务事,他貌似不好插手,巴特斯倒是没有顾及直直讲出了自己的家庭状况。


       巴特斯家有两个孩子,一个在维多利亚,一个在乌萨斯,一开始还没有什么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孩子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两人只要待在一起时间久了必然会吵架,巴特斯和他的妻子出言阻止,次数多了孩子们也知道自己会影响父母,索性错开时间回家,或以沉默代替一切。


     “我知道孩子长大了一定要离家,但为人父母我还是不希望看见他们两姐弟分崩离析,毕竟他们还有姓亚匹斯。”天越来越黑,巴特斯点亮了油灯,“现在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的妻子去回娘家办事,儿子女儿还在上学,说实在这么早回去我也不知道究竟能干些什么。这里天黑得早,太阳一落山基本上就没有人出门了。小朋友,我只是普通人,一家里只有恩佳丝是向导,我能感受到我越来越融不进她的世界,你是哨兵,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说不上来。”在恩希欧迪斯的眼中分化就是这么的自然。在一瞬间,他的世界发生了变化,他的视野变得清晰,他的听力变得灵敏,他的嗅觉变得敏感,他能感受到到表层之下的东西,更加幸运的是他的好友诺希斯也在相近的时间里分化,也成为了一名哨兵,所以,他没有感受到自己的生活有多少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这些附加条件不使用时,他还是一名普通人。


      “这样啊,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巴特斯没有得到答案难免有些失落,他很快安慰自己恩希欧迪斯的人生阅历不够,这些问题他也难处理。


      “如果,真的有一天您的女儿要离开您,我想她最想要的还是你们的支持。”


      “……啊,这样啊……”巴特斯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答案,他只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这不得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小公主”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离开的这个家,离开了养育她多年的小镇。拉那进入了冬眠期,它的一切都不再如何变化,巴特斯也希望一切如旧,这样他的孩子们回家时还能找到回家的路,还能借助周围的什么小细节记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小镇一直没变,它就站在那里,改变的是孩子们的心境。


      “抱歉。”巴特斯的嗓子哑了,“年纪一大就开始变得感性。”


     “……和我讲讲拉那吧,巴特斯先生,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它。”恩希欧迪斯错开了视线,他不会安慰人,他也知道这个年纪的人不需要他这种“孩子”来安慰。


       巴特斯答应了,开始絮絮叨叨地将起关于小镇的事,渐渐地他重新振作起来,恢复了常态,甚至越讲越高兴,他是真的喜欢自己一直住着的小镇。


      “巴特斯先生,聊了这么多,您还没有跟我讲,这次的接应人是个什么样在角色。”恩希欧迪斯不慎遗漏了这个重要情报,现在补上还为时不晚。


       巴特斯突然变得神情严肃,像是碰到了什么天大的麻烦,他说:“他?他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北风呼啸,刺痛了二人的脸颊,巴特斯对于接应人的评价是在不是太好,恩希欧迪斯深知自己这次的考验就在应付这位接应人身上。



















碎碎念:

这篇捏他有点多

拉那:玛雅神话里怒神劳居住在劳·拉那山顶的圣湖上,文中取“拉那”为小镇名以之前的命名习惯应该能猜到故事走向了

巴特斯:用了博穴蝰(一种蛇)的中间名重新组合了一下这个名字看久了总感觉有点不对

亚匹斯:穴蝰属重新组合的,整个家都是斐迪亚也没什么毛病

恩佳丝:以色列穴蝰英文名重新组合,是姐姐

这一家子除了巴特斯他老婆都会出场,时间问题。已知博士已经出场,可以才是谁让我看看那个小笨蛋会猜错

银灰的名字好长,打起来好费劲,一键替换yy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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