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_易语

【银博】风声鹤唳——逆流（2）

本章无预警

博士正式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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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他见面是在半月前，他给了我一个袋子，里面装了这一次的酬金和你的资料，还有一封他写给我的东西，不知道是信还是什么，上面把你到的时间写的分秒不差，还算好了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可是，他对我说：‘尽量别按照上面写的做。’你说奇不奇怪？”巴特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你觉得我应该说他是‘矛盾’的人，我还是觉得是‘奇怪’，我看人不算太准，至少人的好坏能一眼看出来，他我看不出。刚刚见到他时，我认为他是愿意和拉那和平共处的好人，商谈的途中我越发觉得他是能笑着毁掉整个小镇的疯子，但是在结束后看见他写给我的东西后我又拿不定主意了，我开始觉得他只是一个过路人，根本不会与这个小镇产生任何交集，他就像从来都没有来过又达到了他的目的……”

       恩希欧迪斯一头雾水，他的脑内描绘不出接应人的形象，这不是单纯的云雾，对方连一团雾都算不上，压根就不存在实体；过于离奇了，巴特斯不但没有给出重要的线索，反而干扰了恩希欧迪斯先前的预想，甚至影响了他接下来的判断与猜测，接应人关乎他最后的成绩评定，有时候可能是生死，他没想到自己在见到接应人之前就忧心忡忡，对前路产生怀疑。

     “放松点孩子，你的接应人不会吃了你，他不是那种杀人魔，他的身上可没有什么血腥味。”巴特斯拍了拍恩希欧迪斯的背开玩笑道，“要真有我还能站在这里给你引路吗？”

       恩希欧迪斯没有半点放松，他想反驳巴特斯说：“万一他想放长线钓大鱼怎么办？”他没有说出口，现在荒山野岭、黑灯瞎火，讲这些难免会感到毛骨悚然，以前没想到的细节都会向那方面靠近，没有问题也变得有问题起来，最后跳入循环之中找不到出口，也得不到终止的指令。

      “巴特斯先生，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来这里吗？”恩希欧迪斯大致知道自己作业的内容，但面对如此偏僻的集合地他首先要确认的是自己的安全。

       巴特斯思考了一下道：“应该有，你也知道我只用负责借你一个人，其他的都是我的朋友们负责。我数一下啊……大概算上你也就五六个人，你的接应人也算在里面了。放心吧，在这你只用提防野兽，不会有人会害你的，拉那人都不是什么坏人。”也就是说动手的就不是这里的人，推卸责任推卸得倒是蛮快的，若是不成，他们还能将嫌疑人直接逐出小镇。

      恩希欧迪斯没有带钟表之类显示时间的东西，极轻的“滴答”声很有可能暴露他的位置，他对时间也没有准确的概念，恍惚觉得自己已经走了个把小时；也许是周围的景色过于相似，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在同一个地方绕圈圈，直到他看见地上的石砖消失，他也只能确定自己刚才的一段路没有重复。

      “差不多了，接下来要进山了。当心脚下。”巴特斯把油灯向前方伸去，尽可能多点亮一些视野，“进山就说明我们快到了，想必你的接应人早就在营地里等你了吧？咱们得快一点了。”雪停了，但空中的云还没有散去，恩希欧迪斯跟着巴特斯走在雪地中，他们的脚印被抛弃在身后，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伴随着消失的它们，在起伏的山势后看见的是篝火的灰烟。

       橘红色的火光印刻在半空中，恩希欧迪斯隔着层层带雪的枝条看见了简陋的火堆，他嗅见了空气中淡淡的柴火气息，很罕见地感受到了生活的味道。营地内没有人烹饪事物，想必现在为时尚早，他想起巴特斯说过的“奇怪”，又觉得是接应人的作息和寻常人不同；他们拨开最后一从树枝，让雪从黑褐色的枝条上滑落，他们矮身钻了过去，没有惊扰到营地里的任何一个人，营地里只有最中心的帐篷里有光。难道出事了？恩希欧迪斯警惕起来，不着痕迹地迅速观察周围的情况，确认了没有埋伏的痕迹，他的右手已经搭上了身侧藏着的防身小刀；巴特斯的第一反应是帐篷里有幸存者，他没有考虑到可能存在陷阱，直直冲上去掀开了门帘。

      恩希欧迪斯认得帐篷里的人，他就是坐在他对面的陌生人。陌生人的姿态颇为放松，他此刻脱掉了自己的斗篷和外套，至少可以看见他黑色的短发；他的手边有两样东西，一样是用来暖手的火炉，另一样……居然是一只小小的鱼缸，里面还有一条草鱼在里头游来游去，显然是接应人刚才给它喂了吃的它才这么开心。陌生人显然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他就像是预料到了这一切，默然地看着手中已经被吃完的鱼食，等待里面的鱼儿平静下来后，他才拍了拍手，把手上的饼干沫子掸干净。

      “早了三分钟。”他的声音比恩希欧迪斯想象中的要年轻许多，他估计二人的年龄也相仿。陌生人示意二人先回避，片刻后着装整齐地从帐篷中走出，他白皙的手已经被黑手套覆盖，只有二人靠近后恩希欧迪斯发现，这位接应人对他来说有些矮小了。

     “辛苦了，巴特斯，路上注意安全。”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叠钞票塞到了巴特斯手中。

       巴特斯正打算推脱，他又补充道：“您的女儿快回来了，用这些给她买点好吃的吧。”

     “您这话里……没什么，谢谢您。”巴特斯舒展了紧锁的眉头，挥手告别了二人。

       陌生人似乎松了一口气，转向恩希欧迪斯，上下打量了几眼，随心道：“不错，是颗好苗子。”恩希欧迪斯不解，也不打算深究其中的含义。

     “我想你应该对我有印象，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是B101，由于工作原因，我的相貌与姓名都不方便透露，其中的原因想必你也了解，为了公平性。”他伸手与恩希欧迪斯握手，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对方的手背，“你作为菲林吃鱼吗？”

     “……这个问题有些冒犯。”恩希欧迪斯抽出了自己的手。

       B101笑了，“抱歉抱歉，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拉那森林的环境我在前几日大致看了一遍，我们现有的资源相当稀少，林子里没有什么适合我们食用的动物或植物。但是，在往北约200米处还有一口湖，必要时我们会去捕鱼充饥，你若是有所顾虑我们可以想办法再去林子里找找。所以，有，还是没有。”

      “……你刚才养着的是储备粮？”恩希欧迪斯避开了问题，“你又是在多久前就在这儿的？”

     “问题真多……储备粮倒是储备粮，到走的时候也不一定会吃；至于多久，也就两个月以前，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久。这次只是要回去那一件东西，只是巧合罢了。”B101出示了破碎的车票，上面的售票时间在恩希欧迪斯的之前，他料定自己嫌疑重重也不介意被多问几句，多看一些无关痛痒的证据。

       恩希欧迪斯暂时选择了“信任”，眼下光凭自己一人也很难逃出这片林子，为了那份该死的作业他也要想办法糊弄过去；他看向了帐篷中已经熄灭的火炉，火炉已经有些年纪了，它很有可能是从镇子上借回来，仔细看看周围的一些日常用品，估计除了一些换洗衣物和帐篷，全部都是借来。究竟是资金紧缺还是B101吃的回扣太多了？又或者他另有打算？被怀疑的B101翻着恩希欧迪斯的简历，看不见恩希欧迪斯怀疑的目光。

      “B级哨兵？真没想到现在的等级评价这么严格了，连维多利亚数一数二的大学尖子生都只有B级。”B101随手将东西扔进了帐篷里，看着恩希欧迪斯道，“不是主业？看来你不会留在维多利亚，等级低一点反而方便你出去。”

      “我只是平均水平。”

     “平均？平均是你这样，这一片都是维多利亚的了。你到底是过于谨慎还是过于自卑了？你不会跟我开玩笑，这难保证你能全身而退。”他将手插入口袋中，透过面罩看着恩希欧迪斯，他没有生气，他若是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那才是怪事。

     “B101，你又是什么水平？在出口时你就一直看着我，在这么早你就对我做了评价？”对方的话有些令人不适，恩希欧迪斯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听上去没有那么冲。

     “我开始有点相信你现在还是B级了，恩希欧迪斯，到现在为止你都没发现自己在释放信息素吗？冷杉对吧？从上火车那一刻开始我就闻到了。”

       B101闻到了浓郁的冷杉味，他知道这是谁的信息素，他没有见到就是自己对面的那个人，但没有料到居然是在同一站下车，之后他倒是猜到了，因为拉那镇没有属于哨兵向导的塔，能来这里说明他们的目的一致。

      “什么信息素？我一直有控制我自己的味道……你的等级到底是多少？”银灰有一些慌乱，眼前的这个人不同于以往他所认识的哨兵向导，他甚至猜不出对方的擅长向。

       营地里的篝火炸出了火星，清脆的爆鸣声后B101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又是自己的失误，“看来是误会。我是向导，对于信息素来说确实比你们哨兵灵敏一些，只能说我是另类，寻常向导闻不到这些，我勉强S级吧。我能有这个等级是因为等级上限在这，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恩希欧迪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可从未听说过有这种另类的存在，就连偶尔听见一角的都市传说里也没有类似的传言，大隐隐于市，B101就藏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没有人听说过他真实的名讳。

      “走了，去看看陷阱如何。”B101不知何时绕到帐篷背后取来了一柄长弓和几支木箭，示意恩希欧迪斯跟上他去东侧看看，“你的队友们都去陷阱旁边守着了，正好去熟悉一下周围的地形。”

       “你不用自己的精神体出去探测情报吗？”

      “我的精神体和我闹别扭了，使唤不动它。快走吧，一会儿别说我拖累你的进度。”B101快步向林子里走去，期间时刻注意着自己身后的脚步声确认恩希欧迪斯有好好跟上他的步伐。

      临走时恩希欧迪斯带了一盏油灯，他在B101身后兢兢业业地提供照明，虽然二人看上去都不需要这盏幽暗亮黄的标记物，但是他们都不想吓到不明真相的队友。应该很近了，恩希欧迪斯悄悄强化听觉听见了远处传来的细微的交谈声，他听不清谈话的内容，他听见了拉动绳索或者弓弦的声音，随后便是急促的树叶抖动声和呦呦的鹿鸣。似乎是一只雄鹿踏入了陷阱，几番挣扎后又逃了出来，受到惊吓的它正在漫无目的地四处逃窜，在黑暗中躲避他们几人的围攻。

      “恩希欧迪斯，我们预计即将共同相处超过十天，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我希望能加深我们对彼此的了解。那么，来进行一个小测试吧，就用今天的猎物如何？”B101的手摸到了地面，他用手指感受着轻微的震动。

       他知道，自己在何处布置下了陷阱，也早已猜到他的猎物会以何种姿态踩上它们；B101深呼吸，他嗅到了野兽的惊恐和极力逃窜的模样，他仿佛听见了鹿的低低喘息和其他队员的交谈，他隐约看见黑暗里摆动的枝条，他感受到空气里即将溢出的紧张刺激。

       弓是把好弓，他是拉那镇有名的猎人用剩下的，B101第一眼就看中了它，他感受到锈迹之下还未冷却的热血，这把弓还不想退出狩猎的舞台，于是B101就买下了它，用了仅仅五元钱，又用了十元将它翻新，它还是那把好弓。狩猎的时间早就到了，B101以主人的姿态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他在向大地祈祷，他在每一场战斗前都会向这片土地献上最崇高的敬意。

      “腐朽枯骨，新芽复生……”B101站了起来，他口中念完了象征性的句子后，从箭筒里抽出了第一支箭。

       他感受到兽骨传递在手上的冰凉，那是他几日前刚刚削好的，他在每一支箭上都刻下了一个编号，他自己的名字也是编号，他对着兽骨箭惺惺相惜；他挽开了沉重的弓，弓弦紧绷，夹住箭尾的手微微颤抖，他的目光锁定了某个方向，那个位置似乎就是雄鹿的所在。他深吸了一口气，此刻他的手已经不再颤抖，万物沉静，天地间只有他一人，眼中只有属于他的猎物；屏息，凝神，他射出了那一箭。

      回弹的弓弦发出了动听的弦音，恩希欧迪斯如梦初醒，他身边的B101早就放下了手中的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一起紧张；他伫立在原地，他知道，那只雄鹿已经失去了呼吸，它被一箭毙命，箭似乎穿过了它的脑袋。

      “轮到你了。”B101对恩希欧迪斯给予厚望，甚至愿意将他手中的弓箭借给对方使用。

       恩希欧迪斯转手递过油灯，另一手接过了弓，在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一件事，B101是能改变他一生的人。在对方身上他将学到许多他从未接触过的事，比如，如何“狩猎”，如何“布置陷阱”。

        在这场极小型的狩猎中，谁是猎物？谁是猎手？谁又收获了什么？

碎碎念：

冷知识，B101是游戏里博士的编号我真的没有拆cp

精神体闹别扭……鱼：你刚才在看别的鱼是不是？你看看我啊

两人现在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要相信博士所有的操作ＯＫ(ゝω・´★)

严禁食用野生动物，禁止一切偷猎盗猎行为